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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ilosophy of Language 语言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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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v. 9th. 2022

这次talk会讲什么

✅ 介绍语言哲学的思潮流变历程，介绍语言上的实验思想实验，讨论一些语言学、认知、逻辑和哲学的关联

PoL

语言哲学的基本问题： 1. 语言和世界的关系 2. 语言或语词的意义问题

语言哲学和语言学 语言学和语言哲学的联系紧密，但是是两门学科。

20世纪哲学上发生了语言转向，这也是现代语言学形成的时候。

语言学是对语言规律和这些规律的应用的研究，语言哲学更关心语言更本质更抽象的意义。

History of PoL

莱布尼茨：提出逻辑语言，简历人工语言的努力

强调自然语言依赖于知识，因此分有知觉的模糊、歧义等种种缺陷。自然语言不是描述客观事物的最佳工具，为了探究真理，必须建立一个由普遍符号组成的更为清楚的符号体系。这种努力在数学方面是卓有成效的，比如微积分符号。

索绪尔： 索绪尔最大的影响是《普通语言学》。我们一般认为索绪尔是一位语言学家，但是他在这本书中提出的“能指”与“所指”理论，是哲学里的符号学的开端。

语言是用声音表达思想的符号系统，符号是用以表示者和被表示者的结合。

我们会说，声音本身不能施指，只有处在某种特定关系中（语言定义了声音和实体之间的关系），声音才有了意义。

任意性原则是，如此这般的施指和如此这般的所指结合而成的一个符号，是任意的。eg. 颜色与颜色词的联结是任意的，颜色的界限与颜色词的联结也是任意的。

"绿"不仅和绿颜色相连，而且和“蓝”“青”等语词相连。
如果没有“蓝”“青”，我们就不能知道“绿”所界定的颜色范围。

“七色彩虹”
日语不区分“蓝”和“绿”，只有一个单词“青”（aoi），日语母语者在鉴别蓝色和绿色时反应时高于英语母语者。
一种北欧语言有七种蓝色的名称。

我们习惯把语词和情境的联系称作纵坐标或语境坐标，把语词之间的联系称作横坐标和逻辑坐标。

eg. 完形填空题

eg. 数据库关系模型的属性、元组

非常有趣，索绪尔写这本语言学教材时，世界上并没有符号学这个学科。在他提出“能指””所指“这个概念后，符号学在他”能指“在”所指“的链条上滑动这一论断的基础上诞生，并至今成为法国哲学的一个重要问题。

弗雷格：

弗雷格是公认的分析哲学、语言哲学和现代数理逻辑的开创者。

《概念文字：一种模仿算术语言构造的纯思维的形式语言》主要工作是，设计了一套人工符号系统，排除了自然语言中修辞之类的东西，专注于概念本身和概念之间的联系，因此，它将排除自然语言的模糊性和不确定性。用这套符号系统来重新表述算术的基本概念和推理规则，明确所有推理的前提，保证一个证明中各个命题间的所有推理规则，使推理不再基于直觉，也没有跳跃和脱节。

对语言哲学影响最深的是他在《算术基础》中提出的三条著名原则：

  1. 始终把心理的东西和逻辑的东西、主观的东西和客观的东西严格区分开。这一条反对当时甚为流行的心理主义。弗雷格主张逻辑学家研究的是语言表达式。语言表达式是可以公开考察的，意义研究应当基于这些表达式，而不是依赖于对心理过程的臆测。
  2. 绝不孤立地寻问一个词的意义，而只在一个命题的上下文中寻问词的意思。被称为语境原则和上下文原则，指出语义研究的最小单位起码是句子，不是词，不是表层语法。我们注意到这一条与第一条相关，因为如果研究词，词依赖的必然是意义在心理过程中的映射，而研究句子，我们会把语词在句子中的联系当作意义。
  3. 绝不忘记概念和对象的区别。

两个思维实验：

  1. 指称相同而意义不同的词 

    “启明星”和“长庚星”是同一颗行星————金星。
但是两个名词的意义不同，大多数时候不能替换。
“他天还没亮就起身，迎着启明星向东走去。”

  2. 函式理论 

    （ ）是中国的首都
（ ）= "伦敦"、"北京"
只有填入北京的时候才是真命题

罗素：逻辑

深入专名和通名、悖论、排中律。

维特根斯坦：

前期思想《逻辑哲学论》

“世界是事实的综合”：“司马光是唐朝人”符合逻辑，但不符合事实。

图像论

语言是命题的总和而不是名称的总和。

人在交流思想/命题时，交流的是脑中的图像。

他的前期思想启发了维也纳学派：人工语言，逻辑语言

十九世纪末以来人工语言的尝试：“世界语（Esperanto）”，丘吉尔推崇的基本英语，自然语言中对“女人”“女性”“女士”“妇女”这样的指称的规范尝试。

后期思想《哲学研究》

语言游戏（Sprachspiel）

语言的功能的本质：一方喊出语词，另一方依照这些语词来行动。

老师指着石头说“石头”，学生跟着说“石头”。

丢手绢时唱着“轻轻地放在小朋友的身后”，把手绢放在小朋友的身后

与前期图像理论的对比：在图像理论中，语言从根本上是一种反映；在语言游戏说中，语言首先是一种活动。

意义来源于使用。

我们关心“锤子”是什么时，
关心的是“使用一把锤子”，
而不是“锤子意味着……”
事实上，我们也正是从“使用一把锤子”来定义锤子

如何区分“使用”“有用”“利用”？
在一些情境中能用，在一些情境中不能用。

语言游戏的类别

家族相似理论（Familienähnlichkeiten）

“一个家族的有些成员有一样的鼻子，另一些有一样的眉毛，还有一些有一样的步态；这些相似之处交叉重叠。“

内涵：一个概念的定义

外延：一个概念包含的下属概念的范围

通名的下属词，各种专名之间并没有严格的界限，一个相似另一个，分享不同的共同特征。

生活形式（Lebens Form）：常识的重要性

“扫帚在那里”已经足够清晰。
“扫帚把和扫帚头在那里”，虽然分析得更清楚，但在交际中让人费解。

仿佛我们只要更多说一点，多分析一点，事情就会更清楚，仿佛没有一句话本身就是足够清楚的。

Conclusion of Agreements

  1. 语言的意义依赖于符号与符号之间相互定义，与真实世界的对象没有绝对的一一对应关系。
  2. 语言的功能在于发出和完成命令。
  3. 自然语言真实现象比人造语言规则/逻辑表达式更能反应人脑的认知、更值得研究。

History of NLP

  1. 基于规则的 → 维特根斯坦前期及以前的纯逻辑语言，人造语言。
  2. 基于统计的和深度学习 → 维特根斯坦后期的语言意义在使用中。
  3. 和结合语言学、认知知识 → 乔姆斯基的语言的意义在创造中。

PoL的其它问题

阿佩尔总结西方哲学的发展：

古代哲学注重的是本体论，从近代开始，哲学注重的是认识论，到20世纪，哲学注重的是语言。

本体论的问题：什么东西存在，什么是实在的基本存在形式。

认识论的问题：哪些东西是我们能认识的，我们是怎样认识这些东西的。

语言的问题：我们在何种意义上能够认识存在——而意义的首要载体是语言。→ Linguistic Turn

PoL的其它topic： 1. 指称与实体，语言与意义的关系 2. 通名与专名，词义的范围 3. 真理理论 4. 《我们赖以生存的隐喻》：隐喻无处不在，不仅定义中的“xx是xx”是隐喻，有时单个词就是一个隐喻。

动词是隐喻 

时间在流逝。

介词是隐喻 

I’m feeling up today.
He is down.
高兴为上，悲伤为下。
Wake up.
He fell asleep.
有意识为上，无意识为下。
He fell ill.
She dropped dead.
健康和生命为上，疾病和死亡为下。
I have controlled over her.
He fell from power.
控制或强迫为上，被控制或被强迫为下。
My income rose last year.
The number of errors is low.
更多为上，更少为下。

乔姆斯基：

结构主义语言学到转换生成语法。

  1. 语言能力/语言表现：语言能力是人先天具有的独立能力，它通过学习某种或某些特定语言展现出来。
  2. 深层结构/表层结构：深层结构通过转换规则生成表层结构。

语言学的工作不应当是搜集语言素材加以归纳，而是要解释语言的创造性。

CNF 

S -> AB
A -> AA | a
B -> b | e

转换生成语法规则 \(\Sigma = \{NP, Vp, T, N, Npsing, NPpl, Aux, V, C, M, En, S, Past, Af\}\) 

S -> NP + VP
VP -> Verb + NP
NP -> Det + N
Verb -> Aux + V
Det -> the, a...
N -> man, ball...
Aux -> will, can...
V -> hit, see...

传统（成分）语法规则 

1. 主 + 谓
2. 主 + 谓 + 宾
3. 主 + 系 + 表
4. 主 + 谓 + 宾 + 双宾
5. 主 + 谓 + 宾 + 宾补
6. 主 + 谓 + 并列宾

...

《句法结构》（1957）核心句和转换概念。

生成步骤 1. 生成核心句。 

S -> X1 | X2 | ... Xn

  1. 转换结构（替换、省略、添加、换位）。 

    X1 -> Y1Z1 | ...
...

  2. 添加形态音位规则。 

    Z1 -> W1
...
Zn -> Wn

转换：整个转换生成过程可以分为三个步骤

  1. 通过短语结构改写规则，得到表达式\(R_c\)，\(R_c\)由非终端语类符号组成，是深层结构。
  2. 通过词汇插入规则得到表达式\(R_1\)，\(R_1\)由终端语类符号组成，但仍是深层结构。
  3. 通过转换规则得到表达式\(R_1\)，\(R_1\)当然还是由非终端语类符号组成，但它是表层结构。

深层结构和表层结构

乔姆斯基语法体系中，指句子生成过程中特定阶段所采用的一种特殊操作手段或规则。深层结构是它的输入，表层结构是它的输出。

有的句子表层结构不同，深层结构相似。通过转换操作可以相互转化。

有的句子深层结构不同，表层结构相似。通过转换操作不能相互转化。

为什么今天我们要谈语言哲学？

陈嘉映老师：科学是一个严密的整洁的体系，原因是它把所有混沌的无法解决的问题抛在了这个体系之外。[《走出唯一真理观》，2020]

所以哲学的问题是研究被科学扔出去的混沌。

语言哲学就像“入侵的实在界”，“边界的测试点”。

《语言哲学》陈嘉映

《普通语言学》索绪尔

《逻辑哲学论》维特根斯坦

《哲学研究》维特根斯坦

《我们赖以生存的隐喻》乔治·莱考夫

《心智、语言和机器》徐英瑾

讨论

是否所有没有用语言表达的知识，都可以被用语言表达？（not NP or NP-hard）

只学习语言是否能模拟人的智能水平？

模型是否需要应对所有的异常情况/机器语言的目标本身要与人类语言有所区别